我们如今后悔了，有些事情显然做得不得当。我们也许不应该如此频繁地躲起来，在暗处咯咯笑着等待。她也许以为，我们退缩是因为她那张由于疲惫而皱成一团的脸，却没有想到，这是因为我们自己在被看见时吓了一跳。从那以后，一切都变了：这就是我们希望通过毛衣传达的信息。我们轻柔地清洁毛衣，放在太阳底下晾晒，还把她喜欢的公园里的花朵缝在上面。

即便她不在，我们依然维持着她喜欢的日常习惯。我们将偶尔送达的包裹拿进来，在水槽里堆起有着柠檬香味的泡沫。我们出门在外时特别小心翼翼，为的是让她能够更轻松自然地重新加入我们。我们那天去河边时以为看见了她，还为此悲伤地揉了揉眼睛；她消失以后，我们揉得更使劲了，希望能借此重新看到她。我们还曾一度为彼此感到羞愧：不要哭，求求你了，别像个大家都觉得不好对付的孩子一样。我们走路回家，希望她会注意到我们平静地牵着手的模样。回家以后，我们一动不动地待上好几个小时，透过敞开的窗户听着轮胎发出的嘎吱声，以及门外短暂逗留的脚步声。

日子挺艰难的，我们偶尔会向彼此坦白 —— 只有在晚上，只有当毛衣不在眼前的时候 —— 以此维持信念，相信这只是一场误解。我们的思绪自然而然会陷入到一连串的担忧和怀疑之中：我们没有像对待最珍贵的珠宝那样对待她；我们让她感到不值得信任；我们暗地里打着可怕的哈欠；我们体内有个时钟，发出的滴答声一天比一天洪亮。我们希望她能看到我们在她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。我们想要照顾她 —— 这就是我们希望传达的信息。风轻柔拂过，沉默焕然如新，光彩夺目。我们盘算着明天再去河边发出信号。我们希望她会明白，我们别无所求，已经准备好了要像天使那样消失在空气里，默默接纳她周围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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